記憶,是個很神奇的玩意,或者該說是我的記憶組織,本身就具有某種麻醉性。
不快樂的、曾經痛苦的挫折,會在腦波底層漸漸的風平浪靜;
拼湊了片段、組合了過程,再回溯時卻總是少了一塊關於感覺的鏈結。
而那些久久以為早已隨風逝去的,總是一個畫面、一個旋律間就觸動關鍵密碼,
像是頑童不經意輕折枝柳劃水痕,卻叫湖水從此眷戀那輕拂波光的心盪神馳。
早上,我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重返校本部,回到熟悉的球場。
梅根給我一個笑臉來不及言語、場中的面孔多數已是陌生,
我坐在場邊熱身做操準備裝備,看著場上的自由攻擊、球乒乒ㄆㄧㄤㄆㄧㄤ的落地,
不知道為什麼我笑了!!!發自內心的 笑了!
笑自己轉了一圈還是會回到這裡、也為自己仍有碰球就心滿意足的傻勁而開心,
不論在這樣的場地上發生了多少事情,不論曾有什麼好的壞的心情,
一聽到這樣的聲音、看到這樣的畫面,我都有種重新開始的熱情,
彷彿一切記憶磁區通通被切割重分,催眠般又從心底滋生了勇氣。
從音樂館旁走向體育館時啦啦隊佔據著當年小大一的我猶豫思考要不要加入校隊的階梯,
我依稀又看到智惠教練高大帥氣的身影,率性一笑、簡單一句「走啊!一起上來練球」,
直到現在閉上眼睛我還是可以清楚描繪出那個場景、輪廓鮮明從不曾褪色,
如此慶幸是那一笑、那一句,讓排球之於我注定了正向連結的情緒張力,
即使中間痛苦過、掙扎過、徬徨過、賭氣過,最後還是能在球場上找到最放鬆自在的自己。
晚上,帶著兩隻明明是血腥紅卻偽裝成粉紅的螢光棒,我踏進了小巨蛋。
跟隨著封存在2004J1演唱會的逸散記憶,我成了台下一萬多歌迷中的其一。
看著Jolin從纖細肩膀變成厚實背肌,細肩帶益發彰顯了她練體操付出的努力,
有很多感觸如此深刻卻又無法言語,我甚至連靜下心來質問自己到底在想什麼都不敢,
只能循著過去的足跡,下意識地反應在點選買票的手指動作上。
我以為是在重溫記憶,卻忘記再怎麼踏踩也回不到過去,
只是徒勞無功地發現固化的足跡已不合腳形,還帶著一點刺骨的冰冷失溫。
兩年過去,很多事情都改變了,這次眼角的淚忘記是在哪一首歌終於落下,
是在同理著她的改變?還是感傷著自己的改變?我想?是沒有機會弄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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